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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合一

从王阳明哲学看刘斌的投资之道

说起王阳明，大家印象最深的是四个字：知行合一。所谓知行合一，就是你不能先认识了再去做，而应该是认识和行为是一步的，二者不能分离，也没有先后。举个例子“你不能说先认识到水有点烫，然后说不能喝，这两件事情应该是一步的，不应该分为两步。”

比如日常生活中，我们不会每件事情都要想一想，比如走路时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这些不用想，本能就可以做出行为。

用到投资上，国联安基金刘斌认为，巴菲特在买入一只股票时候思考得很少，那么他就做到了知行合一：这公司如此之便宜买就是了。

知易行难

如何做到认知与行为的统一？

知易行难，对基金经理来说，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实际上，除非对很多事情有着非常本质的认知，才可能做到知行合一。

刘斌是这么理解的：“一家公司，如果你不确定三年后还存不存在，我相信没法下手。但如果这公司你一眼就知道10年后还在，而且是绝对龙头，10年后的营收是1万亿，现在才1000亿，那么我不觉得下手买它有什么困难。”

这里有一个问题，有人会认为我刚说的这两个认知，一定是先基于很强烈的信念，才会不惧怕任何波动买入，但其实我并没有这两个信念在里面，它是统一的，没有先后之分。

举个野狐禅的例子：

有位禅师讲经，发现有一个老头天天都来听，有一天众人皆散去唯独老头没有走，禅师就问他有什么事。老头说我其实就是500年前在这里讲经的人，本来我以为自己开悟了，但其实并没有。500年前有僧人问我修佛之人可否脱得因果轮回，我回答当然可脱得，结果因为答错就被困在这里500年不得解脱，请禅师告诉我应该如何回答。禅师就告诉他：不昧因果（没有因果）。

这其实是一个逻辑问题，如果说修佛了就不陷入因果轮回，那这是不是因果关系？因为我修佛，这是一个逻辑，它必然陷入因果轮回之中，所以不昧因果的含义，是没有因果关系，很多事情我们没必要去解释它，它就是这样。

这就是王阳明特别强调，这件事到这一刻就是要这么干，你不需要很多逻辑来支持他，这就是符合天理的。

不要轻易去因果一件事

投资要符合天性

在投资中，经常会看到有人讨论这样的问题，这个股票为什么涨？看到股价上涨，于是联想到这一段时间自己收集到的一些信息，然后试着从因果关系角度去思考：到底是因为哪些信息所以涨的？

这里先不论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论，仅说两个问题：第一，你收集到的信息是完整的，能够包含所有的对它影响的信息吗？第二，这些信息跟上涨的因果关系，横向来看放在其他股票里成立吗？纵向来看在时间周期上总是成立的吗？

实际上我们可能连这些统计学的概念都没有，就轻易建立了一个因果关系，然后套用在下次相似的情景中。

对此，刘斌认为：“至少我们可以做到不要轻易的去因果一件事情。有人会问我，到底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对我来说，有一件事情可能比较确定，一家公司以前净资产是100亿，现在净资产是1000亿（这个是实际的，是可能通过研究得出结论的），如果你今天是用1万亿买的，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挣钱，但如果你只是用200亿买的，我不相信你不挣钱。

那么这就是我常说的理论，第一是好资产（从100亿到1000亿的净资产变化，必然是一个好资产），第二是要买的便宜。那么胜率就非常的高。我自己做投资只认这一条路，当然我从来不否定别人有什么其他正确的做法。

所以在投资上我不愿意聊更多别的信息，因为我知道没有办法把这些信息跟它的股价变动构成一个标准的因果关系，如果它不能构成一个稳定的因果关系，它对我就没有用。

但是我刚说的框架是比较稳定的，净资产从低到高，用一个够便宜的价格买到，那么其实胜率是很高的。这里边的关键问题在于，你为什么知道它的净资产变化，这是所有投资人最根本的差别所在。如果你不能做出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判断，想要有超额收益实际上是很难的。因为我们做主动投资赚的都是小概率收益，大概率的收益当然是指数收益，如果你想要比指数更高，那么必然是小概率。

既然是小概率，你当然也得有一些超越平均水平的看法。比如说地产板块现在便宜吗？我认为便宜，而且没啥风险，但市场显然不知道，要不然不会这么便宜，这就是矛盾。这就又涉及一个争议：预期是不是一种幻觉？一致预期是不是也是一种幻觉？”

赛道论是伪命题

人才是最稀缺资源

当谈到赛道论，刘斌坦言自己永远不承认这个理论，赛道论是个伪命题。很简单，如果一个赛道是很赚钱的，怎么会没有竞争对手？如果有竞争对手，必然会让该行业的盈利能力下降，这是经济学里讲的，如果我们认为经济学是有道理的，那么我认为它就是对的。

所以你不可能说某个公司天然处在一个暴利的赛道里，我不相信。只可能说这家公司由于管理能力卓越，利润比别人更厚，绝对不可能说是天然的。经济学第一页告诉你所有资源实际上都是稀缺的，那为什么不购买最稀缺标的？我觉得世界上最稀缺的就是人才，人才是比那些资源还要稀缺很多的东西，所以如果是从长期的角度，投股票最终是投资的管理层。

比如房地产，做一轮生意3-5年，如果连3-5年都不能等，那就无法判断这公司怎么样；消费品周期更长一点，因为它有一个产品在市场上去被消费者反复的验证，对消费者验证更长。所以实际上我觉得一两年都很短，三年是个起步。

对我们投资经理这个职业来讲，我想到一个人，《随机漫步》，《黑天鹅》，《非对称风险》，《反脆弱》4本书的作者塔勒布，他在书里提到过一个基本观点：一个基金经理多久的业绩才是有参考意义？塔勒布给出的时间是20年，逻辑很简单，一个上升周期就可以长达10年，你完全可以靠运气。

不提倡过度分散

事实上你不需要太多的牛股

针对投资组合，刘斌是这么理解的，他说：“对一个真正的组合来讲，你需要的股票数其实比想象的少得多。我不太认可公募传统的投研框架，公募传统的投研框架想达到的目标是掌握市场上的一切牛股，这不太现实。如果你拉一下各基金经理的投资收益率，从长期角度最高也就年化20%左右。那如果你掌握了市场上全部牛股，每年都能翻番，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募的整体投研体系构建就是想要掌握所有的牛股、抓住所有机会不能错过。倒过去看，即便2018年那种单边下跌年份都有上涨的股票，2016年也有很多上涨的股票，为啥没有抓住？因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特别认可巴菲特和芒格的一个基本观点：属于你的机会不多，看到了你能不能重仓去做这才是关键。

那么反过来看，如果你研究了半天，买两个点，有什么用？做这个组合就需要50只股票，是不是觉得难度反而很大。

还有一点要强调的是，我说分散投资不好，不代表我说只投一个是好的，都不要那么分散。我的基本观点是，本来投十个、十几个就够了，为什么要做30个、50个股票？分散投资在教科书里有一个隐含条件：所有的股票我们都搞不清楚，所以它们才是都一样的，我们才需要分散。但我们做投研，就是要去搞清楚其中一部分，假设我们能真正掌握其中的一部分股票，那我们必然要在能搞清楚的那部分下很大的注。所以分散投资跟我们的假设本身就是冲突问题，这就是为何我们不强调过度分散投资。

选股角度

最看重公司的永续性

在选股问题上，刘斌也有着独到的见解，“尽可能规避不确定性，最看重的是公司的永续性，就是这个生意可以做很长时间。因为越永续的东西越可以给估值，不永续的东西不可以给估值。从永续角度来讲，消费品可能更永续，这是一个共识，但是消费品绝大部分已经被市场充分定价，要找到低估的品种并不多。

但是消费里的可选消费，实际上市场对它的看法比较负面，因为很多人认为可选消费与地产、经济周期有关，这不一定对。回看美国过去60年的房地产数据，有些可选消费行业和房地产的相关性比想象的要低，比如家具行业，它跟房地产相关性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大，但在中国很多人会强烈的认为家具是和房地产高度相关的。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比如说某些家电企业，其实它股价很便宜，但问题在于很多人觉得它永续性不够，举个例子，国内某空调龙头，销售总量是不是到头？还有没有空间？市占率是不是也到头了？每个人判断都不同，但我认为总量已经到头，市占率没有到头，所以它可能是被低估的。”

从孟子到王阳明：遵照本性去做事

再说到王阳明，王阳明的徒弟问：为什么孔子把诗经三百篇总结成三个字，思无邪。王阳明说世间万物都可以总结成三个字：思无邪或明明德。只要心是敞亮的，你就能看清楚所有事情。心不敞亮了，就什么都看不清。

没有私心杂念你就比较容易看清，比如说你看很远的人，你可以看得更清晰；看身边很近的人，反而会带上滤镜，是不是？

孟子说善有4段，第一，你有恻隐之心；第二，你有羞耻之心；第三，你有恭敬之心；第四，你有是非之心。这是王阳明认可的。我推荐大家看王阳明的《传习录》（小联注：文末有链接），《传习录》是围绕着《孟子》、《大学》和《中庸》来解释，引用《孔子》的观点反而不多。实际上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孔子讲的很多东西到明朝就已经不清楚真正含义，反而是孟子的思想比较容易达成共识的。

在孟子看来，如果在某件事上人们不能“率性”而“诚”，不能“致良知”，孟子就称之为“放心”，也就是“失其本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失落的“本心”找回来，重新遵照“本心”的指示去做。很明显，孟子的“本心”与王阳明所说的“致良知”、“知行合一”是一致的。总结来说，不管是生活还是投资，我们要遵照自己的本性去做，这也就回到了我们最初的主题了。

国联安私享会，是国联安基金对高净值机构客户的“服务升级”，一个加深彼此了解和把握投资脉搏的新窗口，一项“有温度”的增值服务，我们下期再见。

斌总推荐：王阳明《传习录》

风险提示：仅代表国联安当时市场观点。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投资者不应将本观点视作为做出投资决策的唯一参考因素，亦不应认为可以取代自己的判断，投资者自行承担任何投资行为的风险和后果。投资者应选择投资符合自己风险承受能力的产品。基金的过往业绩并不预示其未来表现，基金管理人管理的其他基金的业绩并不构成该基金业绩表现的保证。基金投资需谨慎，基金详情请认真阅读本基金的招募说明书、基金合同、基金产品资料概要等法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