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共311篇,其中6篇为笙诗,即只有标题,没有内容,称为笙诗六篇(南陔、白华、华黍、由康、崇丘、由仪),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约五百年间的社会面貌。
《诗经》的作者佚名,绝大部分已经无法考证,传为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诗经》在先秦时期称为《诗》,或取其整数称《诗三百》。西汉时被尊为儒家经典,始称《诗经》,并沿用至今。
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无邪",并教育弟子读《诗经》以作为立言、立行的标准。先秦诸子中,引用《诗经》者颇多,如孟子、荀子、墨子、庄子、韩非子等人在说理论证时,多引述《诗经》中的句子以增强说服力。至汉武帝时,《诗经》被儒家奉为经典,成为《六经》及《五经》之一。
采薇——战场上的生存体验
【原文】
采薇采蔽①,
该亦作止②。
曰归曰归,
岁亦莫止③。
靡室靡家,
亲怨之故④。
不遑启居⑤,
左烨之故。
采薇采薇,
蔽亦柔止(6)。
曰归曰归,
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
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
靡使归聘(7)。
采薇采薇,
薇亦刚止(8)。
曰归曰归,
岁亦陽止(9)。
王事靡靡(10),
不遑启处。
忧心孔疚(11),
我行不来。
彼尔为和(12),
维常之华。
彼路斯何(13),
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
四牡业业(14)。
岂敢定居,
一月三捷(15)。
驾彼四牡,
四牡騤騤(16)。
君子所依,
小人所见(17)。
四牡翼翼(18),
象弭鱼服(19)。
岂不日戒,
左怨孔棘(20)。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21).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22)。
行道迟迟,
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
莫知我衷。
【注释】
①蔽:一种野菜。②亦:语气助词,没有实义。左:初生。止:语气助词,没有实义。③莫:同“暮’,晚。④玁U(xianyun):北方少数民族戎狄。⑤遑:空闲。启:坐下。居:住下。(6)柔:软嫩。这里指初生的菠菜。(7)聘:问候。(8)刚:坚硬。这里指菠菜已长大。(9)陽:指农历十月。(10)盬(gu):止息。(11)疚:病。(12)尔:花开茂盛的样子。(13)路:辂,大车。(14)业业:强壮的样子。(15)捷:交战,作战。(16)騤騤(ku);马强壮的样子。(17)腓(fei):隐蔽,掩护.(18)翼翼:排列整齐的样子。(19)弭(mi):弓两头的弯曲处。鱼服:鱼皮制的箭袋。(20)棘:危急。(21)依依:茂盛的样子。(22)霏霏:纷纷下落的样子。
【译文】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刚才长出来。
说回家啊说回家,
一年又快过去了。
没有妻室没有家,
都是因为情意故。
没有空闲安定下,
都是因为故意故。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初生正柔嫩。
说回家啊说回家,
心里忧愁又烦闷。
心中忧愁像火烧,
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驻防无定处,
没法托人捎家书。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已经长老了。
说回家啊说回家,
十月已是小陽春。
战事频仍没止息,
没有空闲歇下来。
心中忧愁积成病,
回家只怕难上难。
光彩艳丽什么花?
棠棣开花真烂漫。
又高又大什么车?
将帅乘坐的战车。
兵车早已驾好了,
四匹雄马真强壮。
哪敢安然定居下,
一月之内涨不停。
驾驭拉车四雄马,
四匹雄马高又大。
乘坐这车是将帅,
兵士用它作屏障。
四匹雄马排整齐,
鱼皮箭袋象牙弭。
怎不天天严防范,
谩怨犹猖狂情势急。
当初离家出走时,
杨柳低垂枝依依。
如今战罢回家来,
雨雪纷纷漫天下。
行路艰难走得慢,
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心中多伤悲,
没人知道我悲哀。
【读解】
战争的策划和发动是“肉食者”们的勾当,被迫卷入其中的个人,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犹如随风飘动的落叶,随波逐流的小、纵任命运之手随意摆弄,疲惫忧伤痛苦疾病衰老死亡全都身不由己只有暗自嗟叹、仰天长啸的份儿。恐怕这是普通士兵们剩下的唯一属于自己的权利和“财产”。
凭了这点权利唱一曲忧伤的歌,总不至于得罪了大人君子们吧!无家无室的忧虑,居无定所的烦闷,频繁作战的辛劳和疲惫,思念故乡的痛苦,对个人命运的感慨,对入侵之敌的仇恨,对和平安宁生活的向往,触景生情的感伤,命运无常的恐惧,遥遥无期的等待,这一切无时无刻不冲击着敏感多思忧患焦虑的心灵。把它们吟唱出来,是一种自我遣怀,自我抚慰,犹如受伤的小动物,只有自己舔吮伤口,自己忍受痛苦,自己体验悲伤。
倘若受伤后连哀叫的欲望和本能都丧失了,那便彻底麻木了,物质化了。对于受惯了命运摆弄、痛苦煎熬、忧伤折磨的心灵来说,艰难坎坷辛劳疲惫槍林刀箭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形如搞札,心如死灰,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活的生命个体的灵性和生气。
对忧伤和痛苦的敏感,不仅表明个体对自己生存处境的真切关注,也表明了个体的自我意识和意志。对忧伤和痛苦的表达不仅仅是一种无助的感叹和哀伤,而且也是表达不甘于忍受悲伤和痛苦、不甘于向命运屈服的一种特有方式。它所要告诉我们的无我忧伤,我痛苦,我无助,但我不愿,我不服,我也有自己的向往和追求,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能够这样去想、去做的个体,实际上并不“小”。从他无能为力、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角度说,他是弱小的;从他不愿屈服于命运的摆布、有自己的追求的角度说,他却是了不起的。正因为这样,吟唱自己的内心忧伤和痛苦,就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比即使歌吟者本身像是不经意地这样做,然而其内心深处的动机却昭然若揭。
整个人生就如一场战争。活着就会被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就会有忧伤、痛苦、烦恼,恐惧、绝望。向往。追求、无助等等生存体验。表达这些体验的诗,本身就是动人的生存哲学。
鱼丽——在奢侈和炫耀的背后
【原文】
鱼丽于罶(1),
鲿鲨②。
君子有酒,
旨且多。
鱼丽于罶,
鲂鳢(3)。
君子有酒,
多且旨。
鱼丽于罶,
鰋鲤④。
君子有酒,
旨且有。
物其多矣(5),
维其嘉矣(6)。
物其旨矣,
维其偕矣(7)。
物其有矣,
维其时矣(8)
【注释】
①丽:同“罹”,遭遇,落人。罶(liu):竹制的捕鱼工具。②鲿(chang):鱼名。③鲂(fan):鱼名。鳢(li):鱼名。④鰋(yan):鱼名。⑤多:指应有尽有。(6)维其:因为如此。(7)偕:报品种齐全。(8)时:适时。
【译文】
鱼儿钻进捕鱼篓,
有大鱼啊有小鲨。
君子厨中备有酒,
酒味醇美多又多。
鱼儿钻进捕鱼篓,
有鲂鱼啊有鳢鱼。
君子厨中备有酒,
又丰足来又甘醇。
鱼儿钻进捕鱼篓,
有鰋鱼啊有鲤鱼。
君子厨中备有酒,
酒味醇美样样有。
食物应有尽有啊,
全是美味佳肴啊。
食物滋味真美啊,
品种真是齐全啊。
食物样样都有啊,
全部都是时鲜啊。
【读解】
可以肯定他说,远古时期能吃上鱼的人,并非普通的平民百姓。即使按今天的标准,能吃上鲿、鲨、鲂、鳢、鰋一类鱼的儿也为数不多。再加上美酒无数,也非小民百姓拥有得起,享用得起。
品种齐,数量多,显示了餐饮的规模。突出这两项指标,标志着一种价值观念:以奢侈作为炫耀财富、地位、身份的外包装以为这样可以博取人们的尊重。
其实,效果正好相反。尽管宴饮主要是一种社交的仪式。但人们也可以利用它在社交场合作为炫耀的手段。外表的豪华气派只可能让爱慕虚荣的人羡慕不已,只可能让害怕贫穷的人瞪大双眼。聪明人都明白,浮华的外表之下是空虚的年爱和朽蚀的灵魂。正如孔雀开屏,本想炫耀毛色的美丽,殊不知,在炫耀美丽的同时,也使丑陋的屁股暴露无遗。
这是一种极具智慧的冷眼看浮华世界的方法,豪饮暴食。极尽奢侈而不为荣的,不外乎是其富有和“洒脱”,而在其向世人展示这一点的同时,也在展示其贪得无厌、空虚无聊、虚伪凶恶的嘴脸。当某人向世人夸耀自己的背景靠山如何强大时,同时也展出了自己的无能和狠子野心。当某人涂脂抹粉极力包装自己时,总让人疑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处需要遮盖。
面对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我们的头脑应该冷静一些,最好多从逆向去透视。这样,不管孔雀的羽毛有多么美丽迷人,它那不堪入目的后部,总是掩饰不住的。
鸿雁——小人物之为人物的悲哀
【原文】
鸿雁于飞,
肃肃其羽(1)。
之子于征(2),
劳劳于野(3)。
爰及矜人(4),
哀此鳏寡(5)。
鸿雁于飞,
集于中泽(6)。
之子于垣(7),
百堵皆作(8)。
虽则劳劳,
其究安宅(9)。
鸿雁于飞,
哀嗷嗷。
维此哲人(10),
谓我劳劳。
维彼愚人,
谓我宣骄(11)。
【注释】
肃肃:翅膀飞动的声音。(2)之子:这个人。征:出行。(3)劳(qu)劳:辛苦劳累。(4)爰:年老无妻叫鳏,年老无夫叫寡。(6)中泽:泽中,水中。(7)坦:墙头。(8)堵:墙壁。古时一丈墙叫板,五板叫堵。(9)究:穷。宅:居。(10)哲人:明理的人,聪明的人。(11)宣骄:外表骄傲、逞强。
【译文】
大雁成群天上飞,
翅膀哗啦在作响。
这个人儿出行去,
劳累辛苦在郊野,
念及人间可怜人,
为那孤寡心哀伤。
大雁成群天上飞,
停落在那水中央。
这个人儿云筑墙,
高墙百堵全筑起。
虽然劳累又辛苦,
穷人可以安居了。
大雁成群天上飞,
声声哀鸣好悲凉。
只有那些明白人,
说我辛苦又劳累。
但是那些愚昧人,
说我骄傲又逞强。
【读解】
人们对世事人情的了解,无不从特定视角出发,以主观先见云感知和理解事物。富有同情心的人,能以无私无偏的眼光,设身处在对方的地位去感知和理解,触景生情,遇事感怀,遇见孤苦无助顿生恻隐之心。自私者总是从一已的私利出发,以偏狭的眼光云看人识物,把天下的人和事物全放到私心的尺度下去衡量。一般的凡夫俗子,也多为表面现象所惑,不能深入到内部去看个明白,见到外表衣冠楚楚者则肃然起敬,见到穷苦孤独者便侧目以视。
明智的人、富有同情心、善解人意的人不少,趋炎附势、庸庸碌碌的人也多,这大概是古今中外没有例外的情形,也可以算是人性中永恒的现实吧。现实生活中的小人物,往往能抛开自我为他人着想,而自己却不能为人所理解。表面看来,这似乎很让人不平;其实,这太正常,太合乎人情事理了,否则,小人物就不会记过是小人物,就不会永远处在边缘而不被人注意。只有从不顾及别人、只顾自己、心狠手毒、寡廉鲜耻的人,才可能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高踞人上,显赫一时。所以,小人物自有成为小人物的道理,显赫人物自有成为显赫人物的奥秘,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
小人物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在于他具有默默无闻、吃苦耐劳、富有同情心、从未有非份之想这些品质。
呛水——乱世伤怀劝友人
【原文】
沔彼流水(1),
朝宗于海(2)。
鼬彼飞隼(3),
载飞载止。
嗟我兄弟,
邦人诸友。
莫人诸友。
莫肯念乱,
谁无父母。
沔彼流水,
其流汤汤(4)。
鴥彼飞隼,
载飞载扬,
念彼不及(5),
载起载行。
心之忧矣,
不可怠忘(6)。
鴥彼飞隼,
率彼中陵(7)。
民之讹言(8),
宁莫之惩(9)。
我友敬矣(10),
谗言其兴。
【注释】
(1)沔(mian):水流满的样子。(2)朝宗:诸侯朝见天子。这里指百川入海。(3)鴥(YU):鸟疾飞的样子。(4)汤汤(shang):水势盛大的样子。(5)不迹:不轨的事。(6)弭(mi):止息,停止。(7)陵:大土山。(8)谎言:说假话。(9)惩:禁止。(10)敬:同“儆”,警惕。
【译文】
流水滔滔不停息,
奔腾流归入大海。
鹰隼空中疾飞过,
有时高飞有时停。
可叹同宗亲兄弟,
还有国人和朋友。
无人关心乱世事,
谁人没有父母亲。
流水滔滔不停息,
水流浩浩奔腾急。
鹰隼空中疾飞过,
时而翱翔时高飞。
想想那些越轨者,
里面兴起时横兴。
我的心中多忧伤,
忧患不止心难忘。
鹰隼空中疾飞过,
沿着山陵高飞翔。
人间谣言四处起,
全然无人去禁止。
我的朋友要警惕,
谗言兴起乱纷纷。
【读解】
敏感的心灵,在兵荒马乱、谣言蜂起的乱世,最容易感时伤怀。不但自己忧患感伤,而且忠告自己的亲朋好友提高警惕,注意保护自己,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无助的弱者在风雨飘摇之中唯一的武器,是同病相怜,风雨同舟,互相安慰。就遭受苦难者而言,心灵的抚慰虽然不像实际的解救那么具有现实求助效果,却能超越现实的求助。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说,尽管人的活法可以各种各样,千姿百态,但总得要让心灵得到安宁。受苦受难也好,富贵享乐也好,只要心里平衡,心安理得,便是最大的满足。所以,风雨飘摇中的心灵慰藉,无异于雪中送炭,久旱的禾苗逢甘露。
俗话常说,人言可畏。这话对一个群体中的大多数人而言的确如此。因为大多数人都要借助外在的参照物(尤其是他人的评价)来调整自己的言行,确定自己的言行的坐标,因而流言蜚语在很大程度上要影响到人们的选择和行为方式,只有少数有独立意志并且意志坚定的人,可以不受他人言论的左右,不以他人的是非评价作为参照物。
谗言是不会自动消失的,流言蜚语总要伴随着人的存在,这是人的劣根性决定了的。这世上如果没有了谗言和谣言,可能会变得十分寂寞和无聊。无事生非才会使世界变得更精彩。但是,有强烈自主意识的人,总会耐得寂寞,不管别人的说长道短而独立前行,把谗言和谣言当作粘在身上的蛛丝,轻轻抹去。
鹤鸣——园林池沼为谁美
【原文】
鹤鸣于九皋(1)
声闻于野。
鱼潜在渊,
或在于渚(2)。
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3),
其下维择(4)。
它山之石(5),
可以为错(6)。
鹤鸣于九皋,
声闻于天。
鱼在于渚,
或潜于渊。
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
其下为彀(7)。
它山之石,
可以攻玉。
【注释】
①皋(gao):沼泽。九皋:曲折深远的沼泽。②渚(zhao):水中的小块陆地。③爰:语气助词,没有实义。檀:紫檀树。④择(tuo):落下的树叶。⑤它:别的,其他。(6)错:磨玉的石块。(7)彀:楮树。
【译文】
白鹤鸣叫在深泽,
鸣声四野都传遍。
鱼儿潜游在深渊,
时而游到小清边。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落叶铺满地。
其他山上的石块,
可以用来磨玉石。
白鹤鸣叫在深泽,
鸣声响亮上云天。
鱼儿游到小清边,
时而潜游在深渊。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长的是榕树。
其他山上的石块,
可以用来磨玉石。
【读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一富有哲理的成语,最初便出自这里。然而,全诗并不意在阐释哲理,而是赞颂园林池沼的美丽。
从艺术发展的角度看,从对自然山水的观照赞美,到人造山水,似乎是一种合乎逻辑的演变。自然山水无论怎么美,却难以M己有。把官室修筑到风光秀美之处固然不错,却又给办事、生活造成诸多不便。要把自然山水随心所欲地迁移,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为了在住地周围再现自然风光的秀美,或许是出于占有自然山水之美的私欲,或许是为了显示富有与阔气,或许几种动机兼而有之,于是便有了模仿自然山水的人造园林。据说,这玩意儿早在西周就已有了。
无论怎么说,人造园林的出现,大概不会是出于“为艺术而艺术”一类的高尚动机,并不像某些研究者说得那么“玄”。即使有这样的东西,也应当是很晚近的事情。
在一个交通尚不发达,人民衣食住行尚成问题,外扰内乱不问,财力、技术十分有限的时代,要建造大规模的园林景观,完全可以想见其难度和对人力财力物力的消耗。这样一朵艺术之花,却原来是生长开放在一块贫瘠的土壤之上。
也许,历史就是这样。主观的动机和最终的结果总是相分离的,有时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修建金字塔的劳工,大概不会像我们这样对金字塔顶礼膜拜。建造皇帝园林的能工巧匠,未必会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欢欣鼓舞。真是彼一时也,此又一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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